偃月探花著
生活的执着,往往带于人无动于衷的沉默,前进者总想悟透人生的哲学,却一次次在夕阳中沉睡,醒来时,看不见朝阳。
都说年轻很美好,可羽灏却觉得他的年轻太苦涩,前些日子投去杂志社的文稿很可能又是泥牛入海了,到现在还是杳无音讯。还好他事先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不在乎这点小小的挫折,生活之路,在毅力中延续.
他也没敢冒然去找刘胡,先来了个试探性的动作,往刘队长的房间里打了个电话,第一次没有人接,第二次接电话的是个娇滴滴声喉的女人,把羽灏吓了一跳,自己先把电话按了。第三次接电话的才是刘胡。
“你是谁呐!”
“我,罗啊,不,阿灏。”
“有什么要紧事儿,谁打你了,还是你要打谁。”
“不是谁打我,我打谁的事,是工作的事情。”
“工作,你工作的不是挺好吗?出什么事了?”
“我直说吧,我在这儿做腻了,想换个工作干干。”
“你小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净给我找事儿,想来这儿干,门都没有,自己出去找吧!”
两人同时用力挂断了电话,同时骂了一句妈了个巴子。进富皇隆的希望破灭后,羽灏要自己出去找事做,于是他就隔三差五地请假,旷工,迟到,早退。车间主管亲自找他谈话,叫他注意影响,再这样下去的话,就请他别谋高就。羽灏什么都没说,只是拼命地点头。
图文无关,侵删蒋枫见羽灏白忙活了一场,颇有兴灾乐祸的心理。这一天晚饭后,在宿舍里语重心长地劝道:“算了,兄弟,茫茫苦海,回头是岸。安安分分地在这里干吧,早知如此,也不会跟你老乡闹翻,也不会让主管责骂,也不会...”
“够了,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告诉你,那个姓刘的,他算他妈什么东西,社会的败类,世界的人渣,人间的垃圾,地球的赘肉,我不怕跟他闹翻脸,瞧着吧,总有一天让他跪着求我叫我打他。”羽灏猛地从床上直起头打断蒋枫的话。蒋枫自问在说空话方面不及羽灏功力深厚,不敢再接话茬。戴上耳机听起了随身听。羽灏这天破例没有写日记,绞着早就混成浆糊的脑汁,苦思冥想怎么在这座美丽的城市打出属于自己的一方天下来。睡觉做的全是数钞票的美梦。
与罗羽灏境况相反的是他的好兄弟程应威,阿威在那所名不见经传的大专学校里,靠着从白振良那里学来的霸气,蛮横和自己坚硬如铁的拳头,健美壮硕的身材荣任该校学生会主席。更让他欣喜若狂的是学校里没有组建老师会。他的权限自然大了许多。此君还靠着自小练就的高明感情骗术交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是学校里的校花和副校花。
这小子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每天的脸色跟高中时相比都大不一样。上个厕所都是前呼后拥,随从众多的阵势,晚上到寝室里睡觉,甚至洗脚水都有人已经替他打好了,现实的如意使他转而改为对老爸的感激。每次向家里打电话汇报学习情况总少不了一句话:老爸放心,我现在学习成绩很好,我会努力下去的。程父虽然每次都是半信半疑,但也是眼不见为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心底里也为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对,暗暗高兴着。
上官路云在大学里也是学得有滋有味,几场大考的成绩都比梅利坚高出几分,稳居尖子生中的第一把交椅.梅利坚不服了很久,最后是不得不服,只有甘拜下风。许多自我感觉良好的女生纷纷约上官路云出去玩,一一被他婉词谢绝,随后还扬言自己在大学阶段坚决不交女朋友,那些女生并没有哭成一片,也没有出家当尼姑,只是换了换约会的对象。梅利坚扬言自己寂寞得难受,想找个女朋友滋润滋润生活,言扬出去老久了,他还在寂寞里呆着。
一怒之下,放假跑回家缠着他那土里刨食的老爸给他买增高药,老爸开导他书中自有颜如玉,他死活不听,越闹越凶,梅父一怒之下,平生第一次打了宝贝儿子一顿。
苏卿原考入了外省一所理工高校,主攻机械专业,课余热习英文,不再钟情文学,决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的理想是将来漂洋过海,在海外找个工程师当当,薪水直接领美金。刚去就找了个女朋友,在女朋友面前,为了显露自己的博识,时不时还会用一下古文或诗词烘托一下泡妞气氛。
罗记烩面馆,这个虽称不上老字号,也不是小字号的面食铺子,终被日益激烈的商业竞争给挤垮掉。罗父,罗母的苦苦维持也没能使这块招牌继续挂下去。夫妻俩无计可施,只好变卖房产,收拾东西,回乡下老家种田从家。程家文化书店的生意也很不景气,每天去店里看书,翻书,撕书,偷书的人不少,真正掏钱买书的却难得有几个。程父靠这几本书维持不住生计,叫程母在家看着店面,自己出去找工作做,挣些小钱补贴家用。程应威全然不知这些,在那所大专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堆泡妞儿,大拳打人,只顾自己痛快并逍遥着。
罗记关门后,罗父给远在富市的羽灏打了电话,告诉他只有下定决心在外面混出个样子来,不然便不必回来,回来了也是在乡下种地的命。羽灏本来打算春节回家过年的,他以目前的身处状况估计了一下,觉得自己春节时混不出什么样子,还是不要回去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冬初之时,羽灏终于在一个名叫‘品享年华’的市郊小酒吧里找了一份服务生的活儿,包吃包住每月底薪七百元,另有其它提成。他主要是图个新鲜感,认为薪水多少都暂时不太重要。面试他的是这家酒吧的女老板,这女老板三十多岁,是个半老徐娘,她只把羽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随便问了几句,看过身份证就批准录用了。
羽灏马上返回那家电子厂找主管辞工,主管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蒋枫非要请假来送他,羽灏说不必,大家在同一个城市,以后见面机会有的是,何必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蒋枫便很听话地上班去了。
突然间又换了一个工作环境,羽灏觉得没什么不适应的,反而有着鲜奇的感觉.酒吧虽在市郊,每天来这儿品享年华的人却很多,正如刘胡所说,这种地方社会上各色人物都有,有开着私车来的小老板,有骑自行车来的学生,有三五成群的社会闲散人员,有打的士来的公司小职员.有脸堆蜜意的情侣,也有悲苦愁闷的单身汉.酒吧里还有个男歌手,叫卫蓝,看上去二十多岁,一头长发染成好几种颜色,像顶着一盆盆景.穿的衣服亦是奇形怪状.整个人都是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每当他在唱台上抱着他那把和他长得很像的吉他大开喉门,跳过来,蹦过去时,羽灏看见都恨不得省下一顿饭.偏偏酒吧里的女服务生到下班的时候喜欢和卫蓝说说笑笑.羽灏和其他男服务生真是看在眼里气在心上,想要立即冲上前去把姓卫的狠揍一顿,再把他那颗花花绿绿的脑袋给揪下来当球踢。
让羽灏吃惊的是,卫蓝在一次下晚班后,对羽灏道:"我觉得你很特别,做个朋友好吗?"毕竟也是歌手级人物,说话的声音很有几分磁性,让很恶心他的羽灏很不好意思拒绝,只道:"出门在外,请多关照."卫蓝又问:"平日喜欢唱歌吗."羽灏心里道:你他妈的怎么还不滚蛋.口上说:"喜欢,但唱不好."卫蓝眼睛一亮.道:"没关系,多听多唱就好了,不嫌弃的话,我倒可以指点一二.我在这一块儿挺有知名度的."羽灏认为他在品享年华酒吧这一块是挺有知度的,出了这家酒吧.就不知晓了.由于累了一天,很困的缘故,羽灏只赶紧应付一句:"那你改天一定赐教.现在我只想睡觉,请赐觉!晚安."就上楼休息去了.卫蓝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有一种被晾的感觉.他只是摇摇头道:"妈的,太有个性了。"
到第一个月月底发工资时,羽灏才知道卫蓝一个月的薪水抵得上他三个月,心里是非常的不爽,他就是为自己的体力劳动比不上卫蓝的嘴力劳动感到大大的不值,他在联合其他服务生要求加工资未果的情况下,决定学唱歌,唱得好了,就可以把那个姓卫的挤跑。他买来DVD和音箱,买了很多流行歌曲,经典歌曲的光盘,每天听到很晚,同时拼命背歌词。这样刻苦地努力了一段时间,加上他嗓音本来就具有很强的可塑性,他唱的歌不但不会走调,还与原唱歌手的声音有几分神似。歌学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又发现非常可恶的是卫蓝那鸟人弹的吉他也是一绝。这吉他学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他又跑出去东找西找,找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自称很有名的吉他爱好者速成培训班,交了九十块钱,学了两个礼拜的夜课,弹出来到底比弹棉花好听多了,回去端坐着弹唱给同宿舍的服务生听,众人交口夸奖,赞不绝口。
这下,罗羽灏胸有成竹地向卫蓝发起了挑战,鼓足了劲要砸他饭碗,叫他滚蛋。正巧有一次,卫蓝有事请假,唱台上无人顶场。来喝酒的客人骂骂咧咧说服务不好,女老板很是为难,就在这紧要时刻,有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人抱着一把崭新的吉他跳上唱台,他就是罗羽灏。一看是新面孔,客人们顿时来了精神,女老板和服务生们都吃惊不小。
“大家好,欢迎各位光临,本店真是荣幸之至,很抱歉,今天卫蓝有点事要办,不能来助酒兴,小弟不才,斗胆献丑,希望你们喝得高兴。”羽灏说完这一段话,就自己打开了音响设备,由于没有请DJ,他只好自弹自唱起来羽灏一连唱了三首歌,唱完后,台下掌声一片,客人反应之热烈是空前的;女老板不由向羽灏投去赞许的目光。
卫蓝办完事回来,就被女老板给辞退了,他怒叫:“这是为什么?!”女老板淡淡道:“有人接替你的工作,他比你更优秀。”卫蓝再一次叫道:“谁呀,丫这么牛B。我可是有音乐学院毕业证书的!”女老板耸耸肩道:“罗羽灏呀,他的潜力比你大,我看出来了,对不起,我只相信实力。”
卫蓝走了,抱着那把和他长得很像的吉他,背着一个大背包,顶着盆景,潇洒地走了,头也不回。过了几天有人说在天桥底下见过他,此后下落不明。
从此,罗羽灏在这酒吧里再也不用做体力劳动了,他成了女老板的红人,他唱的歌很受欢迎,甚至有的客人不是为了喝酒而来的,只是想听他唱歌。他的工资涨了几涨,很快就玩上了手机,跟那几个女服务生打得火热,从前的一切记忆已被暂抛至一边。文学也快被遗忘掉了,他只认为自己的运气到了,并且混出了一点样子来了。
刘胡是个讲义气的人,前次跟羽灏讲的只不过是几句气话,他既已答应了罗父的嘱托,就对羽灏负有了责任.可以说是对罗羽灏安全问题的责任。现在一下子跟羽灏失去了联系,他当然是很着急的,电话打到那家电子企业主管办公室一问,对方实言相告说罗羽灏早就和尚卷铺盖离寺了。刘胡一听差点没气昏过去,心说这小子比他当初闯天下时胆还大,竟单枪匹马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胡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借来一辆无牌照破摩托车,在市区发疯似地找了三天,也不见羽灏的踪影,越想越气,发誓要在找到后好好修理他一下。最后还是羽灏主动跟刘胡打去了电话,接到电话后,刘胡第一反应就是吃惊这小子还活着。羽灏说他不但活着,而且活得很潇洒;比在学校时自在快活多了。刘胡强压心头熊熊怒火,严肃地警告羽灏要他小心为妙,千万不要得罪什么人,否则后果自负,并举了几个年轻人不解世情,一味乱拼胡打,最后尸体被扔到海里喂鱼的例子。刘胡说那是实例,羽灏则将其当成吓唬小孩用的鬼故事,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刘胡要求保持联系,羽灏无奈,把手机号码给了他,刘胡也把小灵通号码报了过来。
品享年华酒吧里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服务生叫韩果果,这小妞儿要身高有身高,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是个实实在在的美少女。酒吧里所有的男服务生都有想泡她的意思,罗羽灏自然也包括在内,每到下班,都争相约她出去玩,可她除了跟羽灏出去以外,别人她理都懒得理。由于这个原因,羽灏与其他男服务生之间的同志关系渐渐瓦解土崩,继以情敌关系。
羽灏交了韩果果这个女朋友以后,他本来觉得很充裕的薪金是越来越不够花了。一去逛街,韩果果就这也要买,那也要吃,这也想戴,那也想穿,这也爱涂,那也爱抹,把羽灏的钱包挤得干巴巴的,连充话费的钱都紧张起来。羽灏心想这么多钱总不能白花,他和韩果果除了上床,什么事都干过了。对于姚君玫那杯解不了近渴的远水,羽灏只保留着对其平淡的记忆。他认为世界上不*的男人是不存在的,即使偶尔有几位,也是由于某种特别的情感压抑了本性,是隐蔽着一层灵魂的虚伪。
羽灏喜欢别人管他叫歌手,而不爱听别人喊他卖唱的。他想现在歌手的身价和社会地位的提高是托了新社会的福,要不他很难想象周杰伦,王力宏,林俊杰之类的帅星级人物抱着破二胡拉着小板凳在茶楼酒馆的角落里被人丢铜板的狼狈相。
罗羽灏的一帮好友得知他在南方混得像了点样子的消息后,都羡慕得要死。他泡韩果果的消息却一点也没透露过去,姚君玫有事没事都给罗羽灏打去电话,说些甜滋滋的情话或鼓气励志之类的豪言壮语,羽灏以前对这些话百听不厌,现在烦得够透。幸好他接电话时韩果果不在场,不然的话她非咬羽灏一顿不可。
罗父罗母在农村老家仍然没收到儿子一分钱的汇款,心底里有那么一点不高兴,只指望儿子能够照顾好自己,好好地工作就行了,至于羽灏在那儿发什么大财,走什么大运是从来不敢奢望的,这也许正是一般农民朴实的思维。刘胡告知罗父说他管教不了羽灏,说他现在跑出了野性换工作比脱裤子还快,罗父去电话训斥儿子一顿,让他改邪归正,光明磊落地做人,听胡叔叔的话,尽量不要闯祸。羽灏口上答应着,心里对此类语言不屑一顾,对刘胡更是不当成一回事,幻想着自己会越混越好,芝麻开花节节高。
一次酒吧停业整顿,羽灏骑摩托车带韩果果去找蒋枫.那小子正好感冒请假,在那间破宿舍里正躲在厚厚的被子下面唱刘德华的歌,但那歌声听起来怎么也跟刘德华的声音联系不上。羽灏横眼一扫,倘大的屋子就住他一个人,的确够冷清的。韩果果说冷,要把手伸到羽灏的外套里取暖。羽灏一把推开她,伸手要插她的衣服,她吓跑开一边。
“我说蒋枫啊,这破厂到现在还没招到人,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羽灏这一声打断了蒋枫的歌唱。他在床上坐了起来,揉揉发红的鼻子,挤挤朦胧的睡眼,张口惊叫道:“罗羽灏!你怎么来了。”又一眼看见羽灏身后的韩果果,再一次惊叫:“她是谁,你女朋友?”羽灏就顺便介绍了一下。蒋枫这根老光棍顿时心头醋浪翻滚。“你还在搞文学吧,羽灏,我建议你把文学搞下去,这对你有好处的。”蒋枫穿上鞋边在抽屉里扒出感冒药片边说。他这一句话激起了罗羽灏对往事的诸多怀念。羽灏下意识地点点头道:“当然,当然。”
蒋枫喝完药后找来椅子坐下叹一声道:“我这辈子算完了蛋,情场失利,科场失意,现在又一贫如洗,我都不敢去想今后该怎么过。”羽灏未曾料到带女友过来会伤害到他的自尊。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信念赶紧劝道:“老兄,凡事看开些,刘德华的《今天》里不是说谁没受过伤,谁没流过泪,何必要躲在黑暗里自苦又自怜。做人首先要自己看得起自己,才有可能让别人看起自己。”蒋枫免费心理咨询了一次,心里舒服了一些,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可你为什么混得这样好呢,就因为你喜欢到处跑吗?”
“非也,这首先要靠运气,其次要凭真本事,不是谁都可以靠到处跑混出来的,跑不好就跑到海里当浮尸去了。”羽灏一本正经道。韩果果一句话也插不上,在一边站着欣赏哲学话剧。羽灏道:“你春节回家过年吗?”蒋枫道:“想,想啊,可还不能回去,跑出来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功不成名不就的算是怎么一回事。”羽灏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观点。心道:“你丫就老死这厂里算了。”
蒋枫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把藏在柜子里的一大串香蕉拿了出来招呼羽灏和韩果果。两毫不客气地抓起就吃了起来。正吃着,蒋枫突然问道:“咦,羽灏,我怎么好像觉得你上次给我看的照片上不是她呀。”羽灏一听差点没被香蕉给噎死,心说你这小子真是没事欠揍,什么不该说你偏说。羽灏还没敢回头去看韩果果的脸部表情反应,一只耳朵已被一只冰冷的纤纤玉手给拧上了。如果在平时没第三者在场的时候,他便会乖乖地求饶,但现在情况不同,他必须给自己留几分面子,于是厉声道:“把手拿开!那是以前的女朋友,早就分手了,女人真是麻烦。”韩果果乖乖地把手拿开了。佯怒道:“不许骗我,不然决不放过你。”蒋枫意识到刚才自己说漏了嘴,给羽灏惹了麻烦,脸上满是歉意地看了羽灏一眼。
坐了一个下午,罗韩二人起身要走,蒋枫坚持要去送,羽灏没推辞。看见羽灏那辆摩托车,蒋枫问道:“用稿费买的?”羽灏道:“是搞费买的,本地牌照,还可以吧。”蒋枫目光里放射着妒忌道:“很好,比我可强多了。”羽灏发动车子回头道:“有空我会再来的,后会有期。”然后飞驰而去,一股灰尘扬散在背影后面,迷茫了蒋枫远望的视线。
春节快到的时候,羽灏打电话给刘胡问他过年回不回家,刘胡说回家没意思,就把电话挂了。羽灏骂他败家子。一天,品享年华的女老板叫羽灏去她办公室一趟,羽灏弄不清是什么事,心里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坐吧,别客气。”女老板正端坐在办公桌后的皮沙发上修着指甲。羽灏很听话,毫不客气地大大方方地坐在长沙发上,还多多少少有点不自在。抬头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请说吧。”女老板很奇怪地笑了一声,估计是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没发成功的缘故。
笑完后道:“我只想问你一下,春节期间准备在哪过年,如果你能在这里守班的话,明年就提你做领班。”羽灏内心正对回不回家犹豫不决,一听有这等好事,马上回答:“好吧,我守班。”出门时,女老板又硬塞给他一条名牌领带,价格不低。从办公室里出来,他有一种海阔天空的感觉,心里说不出的爽快。
罗羽灏的特殊待遇,让其他男服务生眼红不已,让女服务生倾心不已,韩果果追得了羽灏大概跟人打过几次架,她是广西人,不是壮族,却也沾了壮族人的光,身体好得可以,羽灏和她扳过手腕,扳完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
不久,罗母的打来急电,叫羽灏务必春节返乡。羽灏为难得不知所措。接连失眠了好几个晚上,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回去。铁了心要把领班之位弄到手,他给老妈回电话讲了一通大道理,说一有空就立即回去。罗父一边站着,一个字也没说。羽灏为了忠孝两全,过了几天硬拉着韩果果出去照了几张合影相,以最快的速度寄了回去,想到姚君玫又一阵担心,宽慰自己说她无论如何也见不到的。
程应威放寒假回去,没了羽灏做伴简直无法忍受住寂寞,东游西荡,窜街过巷地把小县城转了个遍。除了发现几个美少女外,没发现任何新鲜好玩的东西。程父满脸堆笑地捧着儿子修改过的成绩单夸声不断。程应威在家待了几天,觉睡烦了,电视也看腻了,耗子洞也翻够了,就跑去大宏高中站在飘散着雪花的校园里回忆沉淀在脑海的往事。走来走去没碰上校工老徐,却碰上了上官路云,两人相视大笑,又一起去男生寝室怀旧。
“你说羽灏那小子能混出个什么名堂,大过年的,家也不回。”程应威搓搓手道。上官路云道:“说不定,他还真能一鸣惊人呢。羽灏的志气可不小啊。”“志气是不小,谁知道运气怎么样,当今的社会,处处都是白热化的激烈竞争,想吃饱饭可不容易。”“做为朋友,应该提醒,鼓励他,不要让他走上邪路,电话里说不明白就写信。”
上官路云很快变语言为行动,连夜修书一封。羽灏收到信连声感叹友谊之珍贵,看完后连声大叫废话之无聊。又静下心来认真反思一遍,觉得信上言之有理,就又跨上摩托去了一家书店。回来时带了一大摞书,当晚翻了几页就睡觉去了,日记也忘记写。这边虽然没有下雪,节日气氛还很浓厚,烟花爆竹彻夜不休,把羽灏吵醒了好几次,终于无法入睡,起来抽闷烟抽到天亮。
春节期间,品享年华里极少有客人光顾,生意很是清淡,羽灏几个只是在这儿照看一下店面而已,女老板不知到什么地方逍遥快活去了,他们是无从知道的。
作者声明:本书是笔者多年前,十四五岁的时候所写,时代背景会有所偏差,文笔会稍显幼稚。我现在翻出来也懒得改了,各位看官多多谅解。主要是写一个从小壮志凌云,斗志昂扬的少年在走上社会之后迷失了自己的故事,以反面的事例来呈现出教育警世意义。启示大家找准自己的定位,在奋斗中不迷失,不迷茫,用坚强的毅力和不屈之意志在人生的风雨坎坷中向着初心之中的梦想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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